鹿冉DrDe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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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贾尼】异国情事-1(七夕贺文)

#贾尼七夕活动贺文

(8.8补充)
Summary:两颗同样向往阳光的心,远隔异国的重洋、遥远的岁月、与玩笑般的命运,终于在阴霾的雨季重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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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祝大家七夕快乐!!

复4之后,贾尼的故事也算是走到了某个终局,此后也只能天国相见……心里难受,所以写个糖来回一下血吧……虽然这篇文被我写的可能非常迷惑,但相信我确实是个美好的故事来着。

写这篇文的初心其实是:【无论你们是谁,都不要再做英雄了】。所以设定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背景——没有钢铁侠,没有复仇者,没有阴谋……

就做个普通人吧。

因为这是一个10w字左右的文,一次发出做贺文似乎有点太长了,所以拆成数章(每章6、7千字),分几日更新完毕。

废话有点儿多,以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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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  如果Tony愿意看向窗外,那么他就会发现很多美妙的春日景色。一只年轻的云雀正钻过香椿树的枝条,直径冲着一条幼嫩的青虫啄去,瞬息之间就把它吞下了肚。接着,这个美丽的小家伙满意地发出一声漂亮的鸣叫。

  但听到这声脆响后,Tony只微微地抬了下头。即使窗外细小的雨点固执地,连续不断地叩击着窗扉,也无法将他从自我的世界中唤醒。

  云雀在落在窗棱上,对着这个不懂春日风情的男人啾了一声。

  Tony抬手把它赶开了。云雀忙扇着翅膀扑棱棱地飞进雨里。这一连串的声音终于使Tony疲倦地抬眼。也许刹那,那些春绿让他脸上的纹路重新变得充满活力,但下一刻,他又疲倦地低下了头。

  如此烦扰他,以至于无法享受美好春日的东西,正是他眼前的一大堆等待批阅的文稿。他的秘书因为庞杂的工作和不懂事的老板而气到罢工了,索性将他反锁在办公室,要他把堆积的公文全部分类批改完成之后再离开。

  小小的办公室当然锁不住他,只是那细密的雨像极了无处不在的网锁,让他心烦意乱,无处可去。

  他烦躁地翻了几页,迅速地把一份可笑的文件丢向左边那高高的一摞,又拿起新的文件——倒也并不是他多么高效,只是敷衍了事罢了。

  不到十分钟,他就把这些文件都分成了两堆,如释重负般地离开了那张讨厌的转椅,走到窗户边上。

  可他的脸上依然充满了疲倦。

  他讨厌雨,任何雨,尤其厌恶阴雨连绵的感觉。他喜欢的是太阳,阳光,晴朗的蓝色天空。比起下雨来,他甚至宁肯去忍受干燥与曝晒。因此纽约三四月份那绵绵不休的春雨让他烦闷无比。

  洛杉矶的天气一定很好。他突然想到。

  Tony Stark的任何想法当然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去践行。他按了铃。

  “我说了你必须看完这些文件才能——”Pepper不高兴地推门走进来。她甚至连一杯咖啡都还没喝完!

  “已经完成了。”Tony随手用拇指指了指桌子。

  “什么叫——完成了?”Peppe拔高了声音。

  “哦……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很明显了。”Tony略显心烦地咕哝着,“完美的分类,最高级的秘书见了都要叫绝——左边的那摞是‘垃圾’,右边的那摞是‘搞笑’。”

  “你是不是在‘搞笑’?”Pepper瞪着他。

  “我要去洛杉矶,现在。”

  顿了一会儿,Pepper叹了口气,深谙她老板说一不二的脾气,索性向他投降:“你下次能不能说‘请’?”

  “你是我的秘书,按我的要求去做是你的职责,我为什么要说请?”

  Pepper翻了个白眼:“我去打电话叫飞行员。”

  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。”Tony抢白说,“让他们把Rosa收拾漂亮,再给我带两瓶Ricard*。”

  “现在在下雨,Tony,你自己开飞机不安全。”Pepper没什么底气地警告道。

  “你管这叫雨?”Tony讽刺地说。

  Pepper自知说不过他,只好由着他去,转身带上门出去了。

  Tony又安静地在窗前站了一会儿,才拿起外套离开。他并不是在发呆,Tony Stark从不发呆。他显然是正在心里制定什么秘密的计划。可包括窗外那只自始至终一直在打量他的云雀在内,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
  

  下午四点,那架漂亮的白色轻型小飞机乖巧地停在Stark工业洛杉矶分部的停机坪上。离开前,Tony一手拎着酒瓶,一手轻轻拍了拍Rosa号的机翼,“干得漂亮,宝贝。”

  他的食指紧贴着酒瓶那流畅的肩部,玻璃瓶壁被他的体温暖得温热。几个员工安静地靠过来给飞机加油,按照上头吩咐,没有人敢主动和他搭话,Tony望了一眼已经停好在不远处的那辆不起眼的红色柯迪亚克*。

  “谁买的车?”Tony只瞄了一眼车标就皱起眉头,“我说要‘低调’,可没说要‘廉价’。”

  “呃……是我们失察,实在抱歉,Mr.Stark,我们马上更换。”一个原本安静地站在旁边的接应人员局促地说。

  “算了。”Tony叹了口气,“可以将就。”

  接应人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,默默退开了。这位大名鼎鼎的Tony Stark好像并不像传闻中那么挑剔。

  Tony钻进驾驶座,为狭小的空间和不那么舒服的座椅而感到了些许不适。

  “平凡的生活还真艰苦。”他自嘲似的说,两瓶酒搁在了副驾驶上。想了想,他又给它们拉上安全带,像是对待情人般耐心又温柔。

  “坐稳了,‘Rachel’。”他随意地给他的美酒起了个姑娘的名字,接着猛地踩下油门。

  

  平民小车的机动性实在不敢恭维,Tony开始考虑换车的事。但只要是为了独处的安静,他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?红色的小车在郊区的道路上飞驰,身侧刷过稀疏的树影,连带着阴雨的纽约,飞速地甩向身后。

  洛杉矶的天气很晴朗,干燥,少云,这让他心情愉快。他直径向着远离市区的方向开去。一直大约到了六点,天色逐渐暗下来,夕阳躺在墨色的远山怀里安睡,一排彩色的小镇屋瓦才映入眼帘。

  五年了,五年。

  这是他小时候每年暑假都来度假的地方,也是他孩提时期某种执念的寄托。可自父亲意外离世起,他有整整五年没有再回来了。

  镇子的主道上没什么人,只有几个在玩跳房子的孩子。Tony把车一直开到镇子的角落,推开隔音良好的车门,这世界的声音猛地向他涌了过来。

  他听到归鸟返林时的鸣声与振翅,听到孩子嬉笑的声音,听到遥远的犬吠,还有夕阳时分带起的风声——它正迅速地刮过嫩绿色的平原和丘陵。

  Tony轻轻地吐了一口气,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轻松重新攀上他的心神。

  “先生。”

  Tony转过头去,看到一个满脸不安的小女孩。

  “您是……是Tony Stark吗?”她紧张地问。

  Tony的心向下沉了沉,不会连在这里都会遇到什么缠人的粉丝吧。

  “我是。”他尽量友善地说。

  “哇,酷!”小女孩眨了眨眼睛,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,“我,我不敢相信!!您回来了!真的是您!——天,您——您还留了胡子,我都要认不出啦!我和弟弟打赌说过您今年会来的,我赢了!”

  Tony又打量了他一会儿,多年前的记忆慢慢恢复,渐渐微笑起来,“你是不是……Layla?你长高了不少……我竟然没有认出你!”

  “走吧,Mr.Stark,我正要回去吃晚饭呢!您吃过了吗?……没有?……妈妈今天晚上做的是煎蛋饼搭配土豆泥,您肯定会喜欢的。天!要是爸妈知道您又回来了,肯定会很高兴!!”

  Tony走到副驾驶拿了其中一瓶酒,打算作为拜访的礼物。他跟着小女孩一路走向不远处的房舍。这条石板路他多年前曾走过很多次,再熟悉不过了。他微笑着绕过篱笆,微笑着踏上门阶,甚至在屋子的男女主人向着他惊喜地欢呼时,他们一起在餐桌前祷告时,快活地共进晚餐时,那种罕见的、轻松的微笑也始终挂在他的嘴角。

  他就像久归的孩子,得到了家人温柔的拥抱。饭后他和孩子们坐在客厅的地毯上,女主人抱着她的猫梳毛,男主人翻看着杂志。纷纷从邻居家跑来的孩子们在他旁边围成一圈,缠着这位Layla口中的“爸爸的老朋友”——同样也是他们一直崇拜着的非常有名的公众人物Mr. Stark——讲讲他这几年的冒险故事。

  “我是个商人,又不是超级英雄,哪来的冒险故事?”Tony好笑地看着他们

  “哇哦!你是个超级商人!”一个小女孩惊讶又兴奋地捂住了嘴。

  “……你非要这么说的话,也差不多吧。”

  “你有没有换上一颗钢铁的心脏?有没有造出无敌的铠甲?——哦哦!你的新名字是不是‘钢铁侠’?”另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小男孩兴奋地说。

  “没有,我不是。”

  “是不是集结了各种各样的英雄,对抗来自宇宙各处的大坏蛋?”

  “也没有,我说了我不是超级英雄——”

  “哦哦!我知道了!你一定是乘坐外星飞船到别的星球上,和想要毁灭宇宙的大反派来了一场世纪大战!”

  “没有,亲爱的,我就是个机械师,不是——”

  “啊!一定是世界末日已经到了!但你穿越时空,拯救了所有人!”

  “好了好了,停一下,宝贝们。”Tony抬起手投降,“想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吗?”

  孩子们仰着头齐齐地发出“想——”的声音。

  “你们都在学校学过什么是‘科学’,对不对?”Tony慢慢地说,“你们家里也有电视、电话、汽车,对不对?”

  孩子们点点头。

  “那你们知不知道,课本上的公式和数字是怎么变成电视、电话和汽车的?”

  孩子们互相看了看,摇头。

  “那就是我做的事。”Tony微笑,“把理论变成美好的现实,去创造,而不是去破坏什么——无论是不是为了打击坏蛋,伤害别人都是不好的……呃,当然了,坏蛋罪有应得,但我们有合法手段,起诉啦,报警啦什么的。警察会管这事儿的……而我?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政府官员,世界的安危有他们顶着呢。我的工作是发明一些像电话一样的“科学”玩意儿,让大家活得更快活就好了。你们明白吗?”

  孩子们安静了一会儿,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惊叫:

  “我家的电话是Mr.Stark造的!!”

  “不不不——”

  孩子们兴奋地跳起来去外面奔走相告了。

  椅子上的男主人放声大笑,女主人则笑得扯到了猫尾巴。

  “这不公平。”Tony盘腿坐在地上,无奈地看着夫妻俩,“我难得回来一次,还要给你们带小孩?”

  “他们敬佩你,你的影响远胜我们。”Clint舒服地靠在扶手椅里,戏弄地说,“还拜托你多教教他们啦,‘钢铁侠’,就当作你整整五年都不回来的补偿。”

  “你简直和小孩一样幼稚。”Tony瞪了他一眼,后者却笑得更开心了。

  “不早了,我回去了。”Tony从地上爬起来。

  “不再留会儿吗?我们分别了那么久,才刚刚见面。”Clint捂着胸口故作姿态,“我的心尖儿呦,哪怕你只离开一刻,我也要停止呼吸。”

  Tony给了他胸口一拳,“我会让你‘心碎’的。”

  “呃啊,你这偷心人。”Clint脑袋一歪‘死’在椅子上。

  女主人笑着把猫放开,“Clint刚才已经去给你的屋子生了火。……虽然你始终并没有说为什么不回来,但这五年来我们也一直在打扫,屋子很干净,你直接进去住就可以了。明天早上我们会去趟城里,好给你的冰箱塞满食物。”

  “我就知道能依靠你们,老朋友。”Tony吻了吻Laura的手背,和他们告别离开了。

  他关上屋门,温暖的气息被关在身后,顺着石板路走向他多年前常来居住的小屋。当距离远到一切人的声音都彻底安歇下来时,他抬头,看向晴朗的夜空。繁星使天空晶莹闪烁,像撒了亮粉的墨汁,或是——

  “你看,像不像碎玻璃?”Tony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。

  “我觉得不像。”突然,耳畔有另一个声音回答道,“它更像——”

  那人突然收了声。

  Tony忙回头看了一下,却四下无人。那段对话显然是深埋在他的回忆里的一个小碎片,触景时便如火花般蹦现。

  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,顺着这突然跳进脑海来的声音摸向更深更远的回忆。

  

  那夜的风也像今天这个夜晚一样干燥爽朗,他躺在那头的草地上——应该就是在那棵榆树下,他把头枕在同行伙伴的膝盖上。

  “我腿麻了。”那个男孩笑着。

  “那就换你枕我。”Tony要爬起来。

  “不,不了。你躺着吧。”他愉快地说,“现在这姿势就挺舒服的。”

  两个人安静下来,Tony又一次看向繁星。

  “你认识不认识星座?”

  “不认识。”那人老实答道。

  Tony惋惜地叹了口气,“躺在这里真没趣,什么也做不了。如果我们能辩识星座,应该会有趣得多。”

  男孩低头看着他,四周太昏暗,从这个视角看去,那个男孩的脸隐在黑乎乎的阴影里,Tony看不清他的神色。男孩似乎有些不安地发问:“那你想回去吗?”

  “不想。”Tony几乎是立刻回答道。又顿了一会儿,他又毫不犹豫地补充说,“我想和你再待一会儿。”

  头顶那个阴影中的男孩好像笑了。

  

  这段记忆已经很不真切了。Tony很想知道他笑是什么样子,可无论怎么努力地回想,那个男孩的模样都已经非常模糊了。他开始茫然地在草地上来回转悠,在平整的草地上压出一排排古怪的脚印。

  他的眼睛飘过不远处那道灰扑扑的矮墙,火花般的意识就从封闭迟钝的脑海中迅速跳脱出来。他走了过去,惊讶于它竟那么矮小。在他孩童时期的记忆里,那墙曾高得难以触及。能从上面跳过去似乎是他最大的成就与挑战。

  在十岁那个夏天的午后,他终于第一次翻过那道墙头时,没能摔进蓬松芳香的草地,却一脚踢到了一个从墙下经过的无辜小孩。

  “你不会躲吗!”Tony骂骂咧咧地把他趴在地上的脸翻转过来,这张脏兮兮的白皙面孔不断地咳嗽着,回忆里人像晃动,轮廓模糊,他已经无法将那副面容和七月的盛夏剥离开。

  “我想我吃到土了。”他闭紧双眼,咳嗽了两声,哑着声音说。

  “你才没有。”Tony忙跪坐到地上,让他半躺在自己的怀里,轻轻拍着他的背,“好点没?”

  “好多了。”又咳嗽了一会儿,男孩终于睁开了眼睛。Tony屏住呼吸,突然陷入了这冰棱一样的浅蓝色中。

  或许,只是因为他们无意间靠得太近而让他感到不舒服得心律不齐,又或许只是因为炙热的空气使他焦躁不安。在那次相遇之后的漫长岁月里,Tony曾为自己找过无数的理由,却始终无法说服他自己去忽视那颗怦然跃起的心。

  “我不相信一见钟情,多巴胺作祟而已。”

  可倾心的程序一旦固定,难以释怀的输出结果就无法避免。就像某种慢性疾病,毒素慢慢蔓延进他的每一个器官,顺着血液流便全身,彻彻底底地成为他的一部分。情愫在被遗忘的边缘顽强地拉锯了太久,始终不愿落败,爱情的萌芽在他情感的荒原上苟延残喘。

  每当他试图去回忆起那个男孩的模样时,总是发现他只能回忆起一些细小的碎片,譬如浅蓝色的双眸,浅金色的眉毛,还有大把大把午后的阳光、树影和青草香。他脑海里唯一清晰的只有那冰魄一样的双目,和靠在他怀里的沉甸甸的重量。无论他此后又抚过多少柔软的金发,又亲吻过多少碧蓝的美目,最初那抹迷人的浅蓝总是停留在七月。

  十岁时,他还太过幼稚,怎么能去轻易谈论“爱情”?他将这种情感归因于归结为幼稚与懵懂,甚至不愿再承认有“爱情”存在于世间。

  他是富豪,是天才,是花花公子。他将任性用力抛向天空,对着老天竖起中指。

  岁月不断流转,把他的记忆洗刷,把年少的心动麻木,直到最后只凝练成两颗浅蓝色的耀眼的宝石。此后每每忆起这段幼稚可笑的经历时,他自己都会发笑,但只有那两颗珍宝,被他悄悄地埋在时光之流的河沙之下,不敢触碰。

  

  “你的口音很特别……你从哪儿来?”

  “伦敦。”

  年幼的Tony不知道伦敦是什么地方,他未曾想过那完全是一个遥远的异国。

  “是海边吗?”

  “不是。……但离海不远。”

  “离海不远。”Tony重复着,“我家在纽约,我周末常去看海。”

  “如果想看海,我要坐火车。”

  “要坐火车。那真的好远啊。”

  “不远。”

  Tony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说“不远”。他觉得火车应该是长途才有的工具。

  “来洛杉矶……要坐很久的飞机,那就非常远了。”那男孩轻轻地说。

  “我也坐飞机,可一会儿就到了。”

  “我有时也坐轮船,那需要好几个月。”

  Tony瞪大了眼睛,他没坐过轮船,至少没坐过那么久的——当然,游轮可不算。

  “那你一定是个旅行家。”

  “什么?不是。”

  “那你为什么总是要跑来跑去?”

  那男孩陷入了沉默,他好像在认真地思考Tony的问题。

  “我和我的父母都很喜欢太阳,”他不太确定地说,“如果有时间,我们每年都要到各种地方去度假。当然,我们也总是尽可能地追逐太阳。”

  “我也喜欢太阳。”Tony很高兴他们两个有相同的喜好,“我常在阳台上晒太阳。”

  “伦敦并不像这里这么晴朗,晒太阳的机会不多。阴云密布,经常下雨,平常也总是雾朦朦的,我们只能旅行。”

  尽管头顶笼罩的聒噪的蝉鸣仍旧像巨网一样扣下来,Tony的意识还是无法阻止地飘向了那片神秘的未知之地。他想象着白皙的男孩撑着黑色的大伞,在雨气蒙蒙的街头游走,或许还披着黑漆漆的大人雨衣,长长的下摆处只露出他苍白的小腿,脚上蹬着黑色的雨鞋,噼噼啪啪地踩碎一个又一个银亮亮的水坑。

  黑漆漆的,灰蒙蒙的,阴云密布。Tony一定不会喜欢伦敦。

  “你第一次来洛杉矶吗?”

  “是的。”男孩答道,“你呢?”

  “我每年暑假都来。”

  男孩又沉默了。Tony虽然很喜欢他的声音,却并不急于让他开口。他更喜欢悄悄侧眼,故作随意地凝望男孩安静的脸。可还没看上几眼他就又不安地移开视线,唯恐被发现似的。Tony的眼睛在那好看的眉眼与天空、草地之间跳跃连连。最后,他又靠在身后的那棵树上,假装闭眼休息的样子,眯着眼睛静静观瞧男孩的模样。

 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那男孩突然抬起眼来问道,竟一下子和Tony对视了。后者慌忙闪开眼神,又觉得太过欲盖弥彰,就硬着头皮向他看去:“To——Tony。”

  “Jarvis。”男孩弯起唇角,伸出一只手来。

  Jarvis。

  从那个夏天开始,这个词汇就像铁钉一样,被命运之锤用力地敲打进Tony数十年的生命深处,再也没能剥离。

-TBC-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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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注解]

①Ricard:常见茴香酒品牌。一种馥郁迷人的开胃酒。但对于Tony一贯的风格来说,还是过于平民和清淡了。(具体的解释在后文中会展开)

②柯迪亚克:此处借用捷克斯柯达近年推出的柯迪亚克GT(虽然按时间轴来看当时不可能有这种车),一种轿跑(市价20wrmb左右,故下文Tony有所质疑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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